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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(第2/2页)
地看着。 “你在笑什么?”花不语问。 他的声音出奇地沉稳,冷静得不像半点这个年纪的孩子。紧攥双手的黑剑稳稳架在那里,竟然没有丝毫的颤抖。 男人不答,干涸的血渍从扭曲的五官上簌簌落下,依旧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。 花不语紧了紧手中的剑,剑刃卡在薄弱的皮肤上,不轻不重,勒出一条白痕,却没流血。 『动手吧。』 男人终于“动口”了。 “你是想说,让我杀了你?”花不语忽的像是看懂了男人的口型,反问到。 男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。 “血债血偿,你杀了我全村一十七口人,确实该死。” 花不语继续道。 “但是,我不会杀你。” “你应该被公开判罪,背负无法洗清的罪名下地狱。” “如此简单的死去,太便宜你了。” “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杀了你。”花不语又讲剑刃抵死了些,血珠瞬间渗了出来,顺着漆黑的剑刃滚落入剑柄,“但是娘亲说过。” “天下会有公正的。” “我不是这个公正。” 花不语这话,如释重负。 他用剑的另一侧刃划破了自己的手指,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了男人渗血的脖子上,那方才还涓涓渗血的口子,忽的就这么凝住了。 他知道,这种罪大恶极的人,刑.罚是十分重的,并且是专对修者的刑.罚,因此,即使身为修者,也大都坚持不到行刑的最后一刻,半途死去。 而现在,花不语将自己的血液融进这人体内,除了挖出心脏或者斩首,那些刑.罚都不会要了他的命,但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不会减轻的。 “我却可以让你承受这十七条人命所该承受的惩罚。” 花不语将剑收入鞘中,双手将剑捧着递向季沧笙,禀告到: “踏花已有趁手的兵器,此物还望师父保管。” “你不悔。”季沧笙没接。 “踏花既是天元仙尊座下弟子,便应谨记祖训,不得心存私念,对天下所有人公正,相信天元门会给他该得的惩罚。” 季沧笙看着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良久,收起那把黑剑,重新布好结界。 他在这黑暗阴冷的、只有幽幽哀怨的昏暗黄光中,沉默片刻。依旧执起了那只稚嫩的手。 “走吧。” 回去的路上,季沧笙再也没有松开那只微微颤抖的手,他缓步开路,却不去感知黑暗里这小家伙的情绪。 季沧笙忽然明白了什么,或许上一世的花不语能有那样心怀天下的胸怀,并不全是他那师尊的功劳,而是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,并且从小接受了正确的教育。 “踏花。” 季沧笙忽然停下了脚步,目视前方。 “等你长大些,我会带你回去。” “是。”身旁,花不语闷闷的声音传来。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。 “不要仇恨这种事情,我不会逼着你做到。”季沧笙将提灯又往另一侧挪了挪,放轻语气,“但是你可以学会放下仇恨。” “你今天做得很好,我没有看错你。” 季沧笙留了足够的时间给花不语在这黑暗中整理情绪,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远了很多。二人离开忏罪峰的时候,月色已经深了。 折花此刻正候在忏罪峰门外,见到二人出来便对季沧笙行了个礼。 “这人的罪会在明日由二十二位天元门上仙以及天元门的法则定下,折花,明日你带上踏花,代表天元仙尊座下出席。” “是,师尊。”折花抱手应到。 这三天的时间,季沧笙已经将所有的权限彻底交给了这个徒弟。 这个天元门最不被看好的徒弟。 可不得不承认,折花虽然在修行上的天赋不及他人,却事事端得正,是几个徒弟里,最接近天元法则所训的品性。 只可惜,折花的性格不太适合,即使日后有所改变,本性还是会或多或少地影响他的作为。 位置越高,责任越重的人,心越不能偏,他可以有所有的负面情绪,但是不能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判断。 季沧笙对于花不语不同常人的表现并不惊讶,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,都应该会怀疑,毕竟花不语太小了。 可季沧笙是活了两辈子的人,相对于现在的花不语,他更熟悉的上辈子的踏花上仙,并且,季沧笙也是这么一个人,不然也不会十一岁便参透天元法则所训而继承这个位置。 “师兄。” 上一世,花不语出师的时候,季沧笙已经被千夫所指了,所以对于季沧笙本人,花不语只了解他作恶多端的一面。 “师父明明看着这么年轻,为什么这么厉害呀?” 折花似乎被花不语逗笑了:“师尊今年已经二十岁了。” “他九年前便继承了天元仙尊之位,得到了功力的传承,但是身体承受不了,所以长得比普通人慢些。” “哦……”花不语点点头,若有所思地跟着折花走。 怪不得自己的表现没有引起季沧笙的怀疑,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怪物! 未完待续.